被馬鳳蓮讓進屋，馬鳳蓮慌手忙腳地也跟著進屋，從屋裏簡陋的木箱裏搜尋著衣裳。拿起一件，搖搖頭，放下，拿起一件，不滿意又放回去。

“馬大姐隨便找件衣裳，能讓我穿出門就行！”涼顏秋知道馬鳳蓮定是想挑件補丁少的衣裳給自己，看馬鳳蓮與妞妞過得日子這般儉樸，涼顏秋不用腦袋也能想出，馬鳳蓮的衣服多半都是補丁套補丁。

村人的衣服大抵如此，韓老太叫韓嫂給涼顏秋送去的舊衣裳也差不太多，皆是打著補丁的，不過就是補丁少點罷了，太多補丁，想來韓老太也叫兒媳送不出手。

然而馬鳳蓮家裏已是窮的，就連補丁最少的衣服，都打著七八個補丁，最後馬鳳蓮赤紅著臉，打木箱裏翻出一件，可能是她家補丁最少的粗布裙了。“顏秋妹子你看這件行嗎？”

“行。”涼顏秋特意打量了一眼，生怕馬鳳蓮誤會。才道了聲行。

“那就它吧。”馬鳳蓮這才輸了口長氣，趕緊將粗布裙遞給涼顏秋，並要涼顏秋趕緊換上，好把臟又滿是腥酸臭味的衣裳換下來。

涼顏秋換衣裳時，馬鳳蓮又找出妞妞的衣服，給妞妞也一並換上。馬鳳蓮撚起臟衣服，將臟衣服，丟進腥臭的簸籮裏，似不打算洗了，打算直接丟掉。

“馬大姐，別丟啊！那衣服雖有幾塊補丁，可洗洗還能穿的。且……”涼顏秋見馬鳳蓮手抱起了裝著河蚌殘骸的簸籮，忙叫住馬鳳蓮。

“顏秋妹子你所有不知這病人害了大病穿過的衣裳萬不能洗了再留下穿，容易再招病。要送去祭小鬼，這都是咱們祖輩留下的老說法了！”在古代的村莊裏似皆有這個不成說法的說法，但凡病人害過大病，逃過死劫，穿戴的衣服沒有洗了再穿的，要麽丟掉，要麽燒毀。

撲哧——涼顏秋勾唇笑彎了腰。

馬鳳蓮詫異地盯著涼顏秋，不明白涼顏秋為什麽笑。

“馬大姐要照你這樣說的，病人穿過的衣服得丟了或燒了，豈不是病人吃的穿的蓋的也皆要如此？全送去祭小鬼？”聽聞馬鳳蓮的話，涼顏秋就知道這其實是古代一種有關於消毒的迷信說法。

“是哦。”馬鳳蓮想想認為涼顏秋說的很有道理。

“碗筷，被褥都能洗洗再用。這衣服自也能洗洗再穿，不過就是洗好後，要放在太陽下暴曬一段時間罷了。”

“可以這樣嗎？”馬鳳蓮將信將疑，可自家女兒的命都是涼顏秋從鬼門關給撈回來的，想來涼顏秋並未對她說謊。

“恩，馬大姐有見過，小鬼不怕太陽的嗎？”古人迷信，涼顏秋就用迷信地說法給馬鳳蓮分析。

“對。”馬鳳蓮信道。

“還有馬大姐，你那簸籮裏可裝著銀子呢，就這樣丟出去，豈不可惜？”涼顏秋笑著牽起馬鳳蓮的手，把馬鳳蓮重新引回桌前。

“雪花銀？”她手裏的簸籮裏裝的是一堆腥臭東西，哪裏有雪花銀。馬鳳蓮不信。

“馬大姐你先去給妞妞燒粥。我幫你把雪花銀一塊塊地掏出來。”涼顏秋接下馬鳳蓮手裏的簸籮，將兩件臟衣服掏出，攤放在旁，不嫌臟，將手伸進簸籮裏一粒粒地仔細挑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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